住院第三天,换药第二天。
其实到了昨天夜晚止疼泵就已经空了,出于心理安慰我没让拔,继续插着睡了一整宿,不过虽然嘴上说着不要不要的,身体却还是很诚实,全身的知觉都一点点的回来了,比如头发开始痒,关节酸痛,等等。
你们最想看到的痛感还是微乎其微,我也问了护工,她说是照顾这么多同类病患里疮面最小的那一类,所以可能确实没那么容易引起呲牙咧嘴,等药效完全退完以及今天下午第一次💩再看看会不会加剧疼痛吧。
其实这几天下来我最疼的是左手食指,颜色已经变成猪肝紫了,为什么呢,是因为每天需要4次穿刺取血测量血糖,刺两次后我就想着要换手指头了,但接下来每次都好巧不巧,护士总在我半睡时来取血,而且手脚贼麻利,在我从迷迷糊糊到发现不妙的过程里——真就电光火石的几秒钟——从我嗓子里喊出来的话就变成了「护士等等我换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现在捧着手机左边食指都翘在外面避免受压。
换药程序好像也没啥可说的,有提供坐浴的那种机器,和马桶差不多,然后脱了裤子坐上去接受蒸汽升腾,有种境界圆满原地飞升的体感,小时候看央视版西游记里神仙菩萨们登场一个个的腾云驾雾,想来也都是坐浴熟手。
还有几个栓剂,是在灌肠的换药室里,还是Orz的姿势,等着被掰开把栓剂塞进去就行,也不疼,就是填满后的肿胀感不太习惯,就很像恶堕的过程,你本以为羞耻感是最难迈过去的那一步,然而事实却是一回生二回熟,撅屁股的心理压力是最小的,反而是怎么夹紧异物让它充分释放到我体内的技术是最有挑战性的,我还在苦练中,毕竟技多不压身。
出于隐私保护在出院前我不太想说这家医院的名字,但我也是真想夸它的专业,我住的这一层基本上都是同类病患,高峰时期换药房需要排队,但那种短视频里如同空袭警报般的喊叫声我在排队时也没怎么听到过,老哥们出来后的表情也普遍紧张但不痛苦,我感觉这只能解释为治疗手段的高超以及换药时采用的外用止疼药(不是之前的止疼泵)质量很高?
若真如此,那我也只有love & peace,感恩医学的进步,感恩疗法的科学,感恩这不幸人生中的万幸选择。